方博胜穿戴整齐,立马跪在陈怀夕跟前,低声认错:“夫人,你听我解释,今日这事是我吃酒吃糊涂了。我对不住你,你要怎么罚我我都认了。可你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千万不要动怒,小心动了胎气!”
“你现在想起我和孩子了,早干嘛去了!”陈怀夕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现在还在国丧期间!寻常人家别说喝花酒,逛花楼了,就是在家里也是一滴酒不沾,一块肉不敢吃的。你倒好,吃喝嫖赌都快全干了!”
“这事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方家还有活路吗?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平安出生吗?你到底有没有替我们母子想过!”
陈怀夕说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泣不成声。
方博胜急忙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夫人,我错了,你快别哭了。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一定把你和孩子放在心里,事事以你们为重。”
陈怀夕冷地挥开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声音依旧哽咽,对他说的话不以为然。
方博胜继续挪到她身前,抬头望着她哭红的眼睛,软声恳求:“夫人,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府里的事也都全权由你做主,你看可以吗?”
陈怀夕这才止住眼泪,“你说真的?从今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府里的事也都由我做主?”
“千真万确!”方博胜立刻举手发誓。
见状,陈怀夕擦干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目光锐利地看向那名歌姬,冷声问道:“你是哪家的歌姬,叫什么名字?今日有多少人知道你进了方家?”
那歌姬有些畏怯,但仍娇滴滴地回答:“回夫人,我叫月清,是云间坊的歌姬。今日只有坊主和几位姐妹知道我被方公子带到府上。”
陈怀夕冷哼一声:“国丧期间你们云间坊竟然敢私下接客,你们坊主胆子不小啊!你说我要是把这事捅到官府,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月清低头理了理自己衣裳,冷静道:“夫人若是揭发了云间坊,不也是揭发了您夫君?出了事,你们方家也脱不了干系。”
方博胜不愿把事情闹大,连忙上前一步,温声劝道:“夫人,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不要再追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