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王若棠身着单薄的寝衣,伏在书案前给肖氶恩写信。笔尖刚落下几字,又觉得不妥,便用力划掉,揉成一团随手丢在一旁。
她皱着眉,反反复复地写了许久,书案上都是她废弃的纸团。
良久,一封信终于写完。她拿起来仔细读了一遍,莫了却叹了口气,还是将它撕毁。边境战事紧迫,她又帮不上忙,写信给他反倒可能徒增烦恼,扰乱他的心绪,还是算了。
知秋取了件外衣过来替夫人披上,见她眉头紧蹙,隐隐透着几分烦躁。她伸手捡起撕毁的信纸,拼凑起来一看,是写给将军的,句里行间都是关切。
“夫人,您既然如此担心将军,何不将信寄出?将军在边境若收到家书,定会宽慰许多。”知秋轻声说道。
王若棠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信寄到边境,恐怕也要半月之后了。到那时,边境的局势或许已经变化,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说完,她吹熄了书案上的烛火,紧了紧身上的外衣,缓步走向床榻。
明夏已经铺好床铺,见夫人过来,便体贴地为她取下外衣,掀开被子,轻声道:“夫人,您今日醉酒了,早些歇息吧。”
待她躺下后,明夏与知秋放下了床幔,熄灭了所有的灯火,轻步退了出去。
房间渐渐安静下来,王若棠脑海里不由得又想起了王家商队的事。连她都察觉出了异常,更别说天天盯着王家的方家了。
她心中暗自焦虑,必须尽快弄清楚爹爹和哥哥到底在干什么,同时提醒他们防范方家。
第二日一早,王若棠借着外出给肖氶恩采买秋冬物品的机会,暗中留意起王家商队的动向。
从药铺出来时,她恰巧迎面遇见正在押运货物的王家商队。领头的见了她,立刻恭敬地躬身行礼:“见过小姐!”
王若棠微微颔首,却注意到商队其他人并未行礼,反而站着不动,似乎对她的身份毫不知情。
她心中一丝诧异掠过,瞬间意识到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王家商队的人。她表面不动声色,随口问道:“你们这次运送的是什么货物?从哪里回京的?”
领头的立即答道:“回小姐,我们是从登州回来的,这些马车上运的是公子采买的茶叶。正打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