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人言,说要夺了凝露玉去修炼。”绣娘攥紧袖口,“它知晓我是白狐,又与人类亲近,便讥讽我‘千年修行,不如攀附凡人’……”话音未落,轩外忽然刮起怪风,竹枝乱颤,传来桀桀笑声:“小娘子,背着我私会书生,莫不是忘了今日月圆之约?”
只见假山后转出个黑衣人,面色青灰,眼角爬着蛛网状的纹路,身后拖着条五尾黑狐尾巴:“凝露玉乃无主之物,你护了二十年,也该让让了。”绣娘挡在周叙身前,指尖泛起青光:“当年仙长设下结界,你若强夺,必遭反噬!”
黑衣人冷笑:“结界?王献臣辞官归乡,这园子换了几任主人,结界早就弱了。”说着抬手,袖中飞出几枚青铜钉,刻着歪扭符文,正是破阵的“困仙钉”。周叙忽见其中一枚钉上刻着“周”字,惊觉父亲当年病重,怕是被这妖物暗中算计——当年救狐时,父亲撞见了它们争夺灵玉,才被下了诅咒。
绣娘见青铜钉飞来,转身推开周叙,自己却被钉中左肩,顿时化作原形,竟是只浑身雪白的狐狸,前爪已被血染透。周叙来不及多想,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狐毛,突然福至心灵,将狐毛按在画纸上,大喝:“父亲当年画的《拙政园图》,便是结界钥匙!”
只见他笔尖在月光下泛金,照着记忆中父亲的笔法,在宣纸上勾勒出全园轮廓。随着墨线相连,园中各景的灯笼忽然齐亮,“待霜亭”的槭树、“听雨轩”的芭蕉、“留听阁”的残荷,都泛起微光,凝成一道光墙,将黑衣人困在其中。
黑衣人嘶吼着撞向光墙,却被弹得倒飞出去。周叙趁机抱起白狐,冲向“雪香云蔚亭”,掘开亭下三尺土,果然见一块晶莹如玉的石头,表面凝着水珠,正是凝露玉。白狐舔了舔他的手,忽然化作绣娘,咬牙将玉按在伤口,青光闪过,伤竟好了七分:“快,用你的血滴在玉上,令尊当年救我时,曾以血为誓,护这园子安宁。”
周叙咬破指尖,血珠落在凝露玉上,顿时化作金丝,与玉中青光缠绕,顺着他的手腕,在手臂上显出一串苏州码子——正是父亲当年画稿中藏着的暗语,原来每幅图的角落,都藏着护阵的方位。待他辨清方位,绣娘已捏着剑诀,带着凝露玉飞向各阵眼,将周叙的血墨融入其中。
子时将至,黑衣人见破阵无望,忽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