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漕银失窃案……”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说自己曾在漕帮当差,见过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从船上抬下,却不想第二日就传来翻船的噩耗。
“如眉妹子,”唐小乙忽然开口,“你父亲金鹤年,可是当年漕帮的账房先生?”柳如眉手中的针“噗”地扎进指尖,血珠滴在补到一半的袖口上:“小乙哥怎会知晓?母亲说父亲在漕船失事后便没了音讯,只留下这半幅《寒江独钓图》……”她抖着手展开画卷,月光下,画中渔翁的斗笠里似乎藏着个极小的朱砂点。
更鼓响过三声,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唐小乙吹灭油灯,从门缝里看见林老先生的青衫下摆,忙不迭开门。老人浑身是雪,鬓角沾着草屑,手里攥着个油纸包:“快收着,这是当年金老弟托我保管的东西——”油纸包打开,竟是个巴掌大的檀木盒,盒盖上刻着五只展翅的仙鹤,正是漕帮“五鹤堂”的标记。
“三年前漕船失事那晚,”林老先生压低声音,“金老弟曾来找我,说船上的银子早被调了包,真正的官银藏在秦淮河的石舫底下,而他……”话未说完,外头传来犬吠,三盏灯笼在雪地里摇晃,灯笼上的“金吾卫”三字刺得人眼疼。柳如眉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若见着五只仙鹤,便告诉对方‘寒梅开时,石舫灯明’。”
檀木盒在掌心发烫,唐小乙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父亲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血染红了衣襟:“小乙,记住那批银子……五鹤堂的人……”此刻雪光映着盒盖上的仙鹤,他忽然想起茶寮梁柱上的暗纹,竟与盒盖上的鹤羽纹路分毫不差——原来父亲当年早已将线索藏在家中。
五更天,雪停了。唐小乙和柳如眉躲在秦淮河的芦苇丛里,望着对岸石舫上的灯火。腊月的河水刺骨,柳如眉攥着檀木盒的手已经冻僵,却不肯松手:“小乙哥,你说那箱子里真的是官银吗?母亲说父亲临走前留了块玉牌,上面刻着‘见鹤如面’……”
话音未落,石舫上传来争吵声。灯笼照亮了船头几个人影,为首的正是白日里的酒糟鼻汉子,此刻他卸了泼皮装扮,腰间别着漕帮的青铜腰牌:“老东西,当年你私扣了一箱银子,如今五鹤堂的人都在找你——”话未说完,林老先生的青衫已被鲜血染红,他踉跄着后退,怀里掉出半块玉牌,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