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口,却听见村口传来嘈杂的人声,狗吠声和火把的红光映在窗纸上。
“又有人家的孩子发烧了!”隔壁张婶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次比上次还厉害,浑身滚烫,说胡话呢!”阿秀看见祖母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木勺撞在锅沿上,溅出几滴热粥。她想起上个月,村东头的虎娃也是这样,突然高热不退,最后还是喝了水爷庙的香灰才好转。
“走,去水爷庙!”村正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次多带些供品,求太湖君开恩!”阿秀跟着人群走到村口,看见王老汉的小孙子躺在竹床上,面色通红,嘴唇干裂,嘴里不停地喊着“水凉水凉”。她下意识地摸向袖口的鳞甲,忽然听见芦苇荡方向传来一声清越的啼叫,像月光划破夜幕。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火把的光映在湖面上,只见一个银蓝色的影子从芦苇丛中升起,触须上的微光在夜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有人惊呼一声,火把掉在地上,引燃了路边的杂草。叽啾却不慌不忙地落在竹床前,触须轻轻拂过孩子的额头,只见一道蓝光闪过,孩子的烧竟退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稳。
“水鬼!”李大叔突然大喊一声,抄起扁担就冲了过来,“打死它!不然还要勾走更多孩子!”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捡起石头,有人举起火把,阿秀看见叽啾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转身想逃,却被乱石砸中了后背。
“别打了!”阿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过去挡在叽啾面前,“它不是水鬼,是来救人的!”她掏出藏在袖口的鳞甲,高高举起,“你们看,这是它给我的!”火光中,鳞甲流转的水纹清晰可见,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祖母挤开人群,走到叽啾身边,轻轻抚摸它受伤的后背,“五十年前,就是你给了我家老头子鳞甲,对吗?”叽啾抬起头,眼中泛起水光,“阿婆,你们人类为什么总是害怕我们?我们只是想保护这片水啊。”
村正的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的火把噼啪作响,“你说你护着水,可去年堤坝决口,你为什么不阻止?”叽啾的触须无力地垂下,“堤坝是你们人类用石头和泥土砌的,阻断了水脉的流动。去年的洪水,是水脉在抗议啊。”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阿秀看见父亲蹲下身,握住叽啾的手,“那我们该怎么做?”叽啾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