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槐树叶的脉络,方能让魂灵归位。”他来不及多想,掏出随身带着的剪刀,冲上戏台,挨个剪开纸人的心口。当剪开最后一个纸人时,一片焦黑的槐树叶落在地上,叶子上还沾着点点血迹,正是他之前滴的指尖血。
五、祸事连连
寿宴上的事儿很快传遍了平望镇,有人说陈纸匠得罪了鬼神,有人说他会妖术。李大人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派人封了聚灵斋,还要拿陈纸匠去衙门问罪。可就在这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镇上开始有人离奇死亡,死者都是参加过寿宴的宾客,死状诡异,浑身青紫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心口处还留着片焦黑的槐树叶印子。
陈纸匠知道,这是那些被强行招来的孤魂野鬼在作祟。它们被困在纸人里受了火刑,怨气大增,便附在活人身上索命。他想补救,可家里的《鲁班经·纸扎篇》早在封铺时被衙役烧了,唯一记得的解法,是要用扎纸人的竹篾、糊纸的浆糊,再加上自己的三滴血,做一个“替魂纸人”,引开那些孤魂。
可此时的陈纸匠已经被关进了大牢,手脚戴着镣铐,身上还有被衙役打的伤。他偷偷跟来看望的老婆说:“你去乱葬岗,找七座新坟,在每座坟前烧三个纸元宝,再把咱闺女的胎发剪一绺,混在浆糊里……”话没说完,就听见牢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闭上了嘴。
夜里,陈纸匠正靠着墙打盹,突然看见牢门口站着几个模糊的影子,正是寿宴上烧掉的纸人模样。他心里一紧,知道孤魂找来了。就在这时,牢顶突然漏下一束月光,照在他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老婆竟把胎发和浆糊藏在了他的袖口。他赶紧用指甲抠下点浆糊,在墙上画了个纸人轮廓,又咬破手指滴了滴血,轻声念叨:“魂儿啊魂儿,冤有头债有主,别缠着无辜的人……”
说来也怪,那墙上的纸人轮廓竟慢慢动了起来,像是活了一般,朝着那些影子飘去。陈纸匠趁机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割断了自己的裤腰带,用带血的布条在镣铐上画了道解符——这是他爷爷临终前偷偷教他的“破禁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因为每用一次,就会折十年阳寿。
“咔嚓”一声,镣铐开了。陈纸匠跌跌撞撞地跑出牢房,朝着乱葬岗狂奔而去。他要去完成最后的仪式,用自己的血给那些孤魂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