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走回来,狗子连忙站起身凑来,呜呜叫着,用狗爪子扒着他的裤脚,尾巴用力摆动着。
“死一边去!”梁安不耐地驱赶着。
这狗东西吃了死鱼烂虾,狗嘴和身上有着一股腐臭味。
梁安推开院门,进入院子里,轻车熟路地走回东侧的矮小瓦房里。
这里是他的房间,不足十平米,空间狭小,里边只有一张木床,一把木凳子上摆满了几摞书籍。
两边墙壁上拉了一条绳子,用来挂衣服,上边连个衣架也没有。
阳光透过房顶玻璃天窗照射下来,斜打在墙壁上,细小颗粒在光线里跳动着。
梁安拿起日记本,继续翻看着日记,从上边了解这具身体主人的点点滴滴。
从旁人口中得知,他是在镇上干水泥活,被预制板砸中脑袋,流了好多血,送去卫生院里,医生都说救不活,就拉回家里丢牛棚里了。
第二天早上,人就活了过来,可把养父母吓得不轻,认为诈尸了,当头就是一瓢粪汁水泼在身上。
家人连续试探了好几回,还找师傅来看过,就怕是被孤魂野鬼给上身了。
这几天,梁安装失忆装得有点辛苦,就怕被当成妖孽给折磨一番。
这可是九十年代农村,还是广省这边的偏远地区,有些迷信,碰见怪异的事情,处理方式也不一样。
但凡一个好好的人,作出些怪异的举动,得给你灌上一大海碗的粪汁,要么吃香灰符水驱邪,严重一点会找师傅给你来点咚咚锵!
只是养父母看梁安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似乎很不愿意他活过来。
无意中,还听到养母抱怨他怎么没被砸死,好用这条贱命换上一笔丰厚的赔偿款,留给两个儿子做老婆本。
后来,看了原主的日记,梁安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主不是亲生的,自然爹不疼娘不爱,从小就干活挣工分,家里农活都是他和六妹干得多,养父母很少让那两个弟弟干农活。
日记本上好几次提及这个家让他窒息,好几次有轻生的念头,床底下还偷偷藏着半瓶农药。
最近更是让原主辍学打工补贴家用,安排到镇上干水泥工,没干几天就出意外,让预制板给砸得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