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六十七自治区,一位网名为“朴素语言”的年轻程序员正在调试他编写的“微合议调频插件”。
这是他发起的第一个公共模块,功能很简单:
· 当多个用户对系统反馈出现轻微差异时,系统不再尝试“寻找最优平均值”,而是保留所有差异作为备选反馈集,由用户自行选择想被谁代表。
“我不相信世界有正确答案。”
“我只想……把选项保留下来。”
——这是他提交时写的模块说明。
审核通过后,他收到了来自空间合议体的回复,不带任何评价,只是一段描述:
【你的模块被定义为“意见余地托管器”】
【它已成为今年最受欢迎的‘非效率型工具’之一】
“非效率型工具”,这词让他笑了很久。
就在旁边,他父亲,一位退休工人,刚刚也打开自己的终端,在“系统沉默48小时模式”期间,提交了一份离线日志:“今天我选菜太慢,系统没说话,但我突然觉得这顿饭是我自己做的。”
这就是“后主控时代”的世界。
没有终极智能,也没有完美秩序。
它甚至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它终于学会——不打断人类试图解决问题的勇气。
空间之外,曾经是系统主控核心的那片区域,如今被称为“原点图书馆”。
那里没有管理员,只有一排排投影影像记录着苏婉提出的第一版系统规则、她对“信任”的定义、她从不回避的弱点和失败,以及她留下的最后一行话:
“如果你希望世界静下来听你说话,
那你也要学会,在世界喧嚣时不必大喊。”
“她真的……消失了。”赵瑜站在投影下,喃喃。
顾铭摇头:“没有。”
“她只是,把自己写进了我们每个人的判断里。”
“只要这个系统还能听懂‘我不同意’,那她就还在。”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觉醒空间的最外围某个无人关注的节点角落,一条微弱的信息闪了一下:
【监听状态开启】
【身份码验证:sc0001-a0】
【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