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不知谁尖叫一声,所有脚步声突然消失。
他的手指在眼前分开一条缝,看见防毒面罩的猪鼻子轮廓从拐角探出来,白大褂上的数字\"7\"被水渍晕染得像是融化的糖画。
捉迷藏游戏升级了,那些小伙伴躲的更深,藏的更加隐蔽。
他没有犹豫,也躲了起来。
每次刚回来的7号院长总是让他觉得很害怕。
夜里他被铁链声惊醒。
月光像消失的小伙伴留下的那截粉笔头,在地上画出细长的白线。
他踮脚趴到气窗边,看见穿白大褂的影子拖着鼓囊囊的黑袋子走向后山,袋子角垂下的蝴蝶结发带正在滴落某种粘稠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伙伴上个星期还戴着的,她说等被领养那天要系着蝴蝶结去见新妈妈。
第二天早饭时,小满发现粥里的肉末比往常多。
他学着其他孩子的样子把勺子咬得咯吱响,这样就能盖住地下室传来的抓挠声。
当穿白大褂的猪鼻子男人推开饭厅门,所有咀嚼声都变成了吞咽,他盯着对方衣摆沾着的蒲公英绒毛——明明院子里早就不长蒲公英了。
\"三十五、三十六\"他继续数昨天没数完的蚂蚁。
铁门又开始响了。
这次是七声短促的敲击,像院长教他们唱的生日歌节奏。
他知道很快会有穿白大褂的人来领走某个幸运儿,就像领走之前的小伙伴那样。
蚂蚁突然调头往墙缝里钻,他慌忙用掌心拦住最后几只,温热的呼吸喷在冰凉的地砖上。
\"这次要数到一百。\"他对自己说,指甲深深抠进砖缝潮湿的霉斑里。
“该集合了。”还是昨天那个比他高半个脑袋的大孩子,揪着他的后领把他拽了起来。
“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他转头疑惑地看着大孩子。
“好像是爸爸妈妈来了。”
爸爸妈妈这个称呼离他们很遥远,听说被领养的幸运儿都会有爸爸妈妈。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