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世界被难以述说的虚无分割开来,似乎整个空白世界也裂成了两半。
裂开的空白世界坍缩成一团,各自裹挟了一半的齐时易,消失于虚无之中。
齐时易并没有任何身体撕裂的痛楚,他感觉自己在上升,似乎又在下沉,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又可以感觉到所有。
我是谁?
我好像是任何人。
我要在哪儿?
我好像从未离开过。
我要到哪里去?
我好像已经到了。
在矛盾的感受中,齐时易睁开了眼睛,只见蚂蚁排成歪扭的\"7\"字在砖缝里爬行。
铁门的响声在耳边响起。
他看到了自己的手中有着半块饼干,不知为什么,他慌忙的把半块饼干塞进了嘴里,一个不小心,潮湿的苔藓蹭脏了他的膝盖。
\"三十三、三十四\"
心有所感,没有回头去看铁门,而是继续数着蚂蚁。
他记得刚刚是数到这里了。
为什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是谁?
不知道。
大家都没有名字。”
他忘了自己叫齐时易,或许忘记了才正常。
铁门又在走廊尽头发出咯吱声。
他想起昨天的一个小伙伴被领养前也这样,铁门响了七次,每次间隔的时间都像背乘法表那么长。
他舔掉指缝的饼干渣,发现蚂蚁队伍突然断了,就像上个月消失的另一个小伙伴,连床底藏着的玻璃珠都没来得及带走。
\"你又在和地板说话!\"比他高半个脑袋的大孩子,揪着他的后领把他拽了起来,霉味从衣领扑进他们的鼻腔。
其他孩子们总说发霉的墙在哭,但他觉得那是7号院长说的\"地下室水管漏水\"。
去年暴雨淹了院子,他看到穿白大褂的大人们从铁门里舀出好多红褐色的水,把蒲公英都染成了铁锈色。
他们在玩捉迷藏,他每次躲在这里,这次他第一个被找到,所以轮到他当鬼。
他捂着眼睛数数,听见其他孩子跑过走廊时,积水被踩出啪嗒啪嗒的回声。
\"7号院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