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学者的瞳孔一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他的表情就这么定格住了,如同一座雕像。
忽然学者的身体剧烈晃动起来,在学者略显佝偻的脊背后方,一缕淡青色的雾气正从肩胛骨渗出,像是宣纸上的水墨画被雨水晕开,逐渐勾勒出人形。
当雾气凝结成实体时,那分明是个与学者容貌相仿老者——同样布满沟壑的面容,同样花白的头发,甚至稀疏处露出布满褐色斑点的头皮都分毫不差。
但若细看,新出现的老者仿佛被蒙上了毛玻璃:眉骨少了几分凌厉的阴影,鼻梁的弧度变得模糊,就连衣襟上的褶皱都像被无数双手抚平过般温吞。
他穿着褪色的青灰长衫,布鞋边缘沾着永远洗不净的尘泥,腰间悬着烟袋。
最诡异的是他的存在感,即便站在齐时易的面前,存在感也淡得几乎要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若不是一开始就一直盯着这个幻影,齐时易怀疑自己都会下意识忽略这个身影,仿佛他只是恍惚间的错觉。
“德老?”齐时易开口道。
“看来你在未来见过我。”德老没有否认。
齐时易意识到这时候的德老可能还没有“复活”他,他反而不知道应该如何和德老交流了。
见齐时易没有说话,德老继续说道:“把这个小姑娘带上吧,这是祂们的世界,我无法遮掩太久。”
齐时易这才发现他身上的漆黑事物如同飘散的灰尘,似乎找不到寄托的,集体脱落了。
“你想带我去哪儿?”
“学者想带你去的地方,也是你说的那个地底。”
“你一直在学者身上?”
“不,在他的这段生命结束前,我不会出现。”
“你杀了学者?”
“不,是你杀了他。命运的载体引起‘书写’的注意,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是吗?”齐时易自己就是“命运的载体”,对德老的这句话自然嗤之以鼻。
谁知德老突然说道:“你还没发现你活着只是你的错觉?”
“什么?”齐时易心里瞬间提起万分警惕,小心着德老的突然偷袭。
然而,德老只是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