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珩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一边连声应着 “知道了”,一边轻轻推着她往外走,试图缓解她的焦虑,温声道:“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呢。”
陆沅熙一步三回头,每一次回首,都能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却仍强打精神朝自己摆手的齐星泽,那画面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她的心,满心都是难以言说的不舍。
直到病房的门在眼前缓缓合上,将齐星泽的身影彻底阻隔。
回家的路上,陆沅熙独自坐在车子的后座,周身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孤寂所笼罩。车窗外,秋风如脱缰的野马肆意呼啸着,无情地扫过街边的树木。
枯黄的树叶不堪秋风的肆虐,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恰似一只只失去方向、无助飘零的蝴蝶。
在医院的那段日子里,她满心满眼都被对齐星泽的担忧所占据,神经时刻紧绷着,倒没察觉到身体的疲惫。
可此刻,一坐进这安静的车里,周遭的一切都仿佛按下了静音键,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抽干,她只能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似一朵枯萎后无力支撑的花朵。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那一片片落叶,思绪也随之飘远。
渐渐地,眼皮愈发沉重,好似被灌了铅一般,每一次眨眼都变得艰难起来。终于,在这摇晃的车厢与秋风的低吟中,她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苍白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 。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然悄悄发生了变化。司机从后视镜里瞧了瞧后座安静的陆沅熙,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少奶奶,我们到了,少奶奶。”
陆沅熙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缓缓苏醒,她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离,像是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后伸手拿过一旁的包和大衣,动作带着几分迟缓,轻声说道:“谢谢你,师父。” 她推开车门,车外的风轻轻拂来,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她抬眸,望着眼前那扇熟悉的家门,宅子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有些深沉。她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每一步都迈得有些沉重,一步步朝着屋内走去 。
刚一进家门,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