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碑面,刻痕竟渗出龙血——这些竟是陆昭用逆鳞为笔、心血为墨写就的《悔婚书》!最末那面碑上,青年龙君被十二根青铜钉贯穿脊梁,身下护着具焦黑的凰鸟骸骨。
容昭的右臂突然异化成弑神枪,枪尖挑着南宫璇的雷纹刺向自己心口。逆鳞破碎的脆响中,三百盏青铜囍灯从碑林飞出,灯芯火苗里传出陆昭支离破碎的呐喊:&34;烧了婚契在子时三刻&34;
南宫璇的肋骨在此刻发出龙吟。她劈手撕开胸膛,抽出的根本不是白骨,而是裹着雷纹的弑神枪真身!枪尖触及青铜碑林的刹那,整座青州城的地脉开始沸腾,所有婚契碑文倒卷着吸入枪身。
容昭的躯体突然开始晶化,他残存的左眼凝望南宫璇:&34;这次别忘了我&34;话音未落,青铜棺椁中射出十二道锁链,将他拖入沸腾的忘川水。南宫璇的弑神枪贯穿水面时,只挑起件染血的玄色医袍——袍角绣着的西王母图腾正渗出青铜液!
子时三刻的梆子声响起时,南宫璇的雷纹已焚尽最后块婚契碑。青州城所有青铜器物同时炸成齑粉,却在灰烬中浮现出诡异的安宁。她跪在医馆废墟上,捧着容昭遗留的半枚逆鳞,突然发现鳞片背面刻着微缩的星图——
星图尽头是正在坍塌的青铜城虚影,陆昭的残魂被困在祭坛中央,西王母的玉如意正刺穿他眉心。更骇人的是,虚影角落蜷缩着个与容昭容貌相同的少年,他脚踝锁着青铜铃铛,正将弑神枪碎片拼成钥匙形状!
暴雨突然裹着冰雹砸落。南宫璇的耳垂伤口重新渗血,血珠落地竟凝成婚契篆字。她握紧弑神枪抬头望天,只见云层裂开巨口,刻满&34;九重天婚&34;的青铜门正在缓缓开启,门缝里垂落的不是阶梯,而是浸泡过忘川水的姻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