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根崩断,帝袍枯骨缓缓坐起,空洞的眼窝里亮起暗金色的火焰。
它抬头看向李山河,声音沙哑像是万年未开口的砂石摩擦:“李大川的……儿子?”
李山河瞳孔骤缩:“你认识我父亲?”
帝袍枯骨突然大笑,笑声震得冰窟剧烈颤抖:“何止认识?当年他把我钉在这鼎中,用血脉镇压我千年!”
它猛地抬手,指向李山河,“可惜,他没想到——他的儿子,会是最后的钥匙!”
李山河瞬间明悟——
那张六十年前的照片里,站在陈明远身旁的“自己”,根本不是他,而是他的父亲,无良道士李大川!
“原来如此……”李山河冷笑,“我父亲当年没能彻底灭了你,所以你们才想借我的血脉解封。”
帝袍枯骨——真正的蛊王——缓缓抬手,冰窟内的黑雾凝聚成一柄青铜长矛:“你比你父亲差远了。半步地仙?当年他可是真正的……”
话未说完,李山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蛊王的头颅高高飞起!
李山河站在它身后,手中桃木剑燃起炽白道火,语气冰冷:“你搞错了一件事。”
蛊王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不可能……你怎么会……”
“我父亲镇压你,不是因为他比你强。”李山河一脚踩碎它的头颅,“而是因为他知道——”
他抬头看向冰窟顶部透下的天光,缓缓道:
“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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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渐息,直升机残骸的浓烟在昆仑山脉上空拉出一道灰线。
李山河背着昏迷的周言,踏着积雪向山下走去。
周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山村诊所里。窗外是暮色中的雪山,炉火噼啪作响,李山河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雾气氤氲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平静。
“司长……”周言声音沙哑,“我们……还活着?”
李山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递给他一杯热茶。茶水温热,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活着。”他最终说道,目光落在窗外的雪山上,“但有些东西,永远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