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锐利如刀的眼睛瞬间柔和下来,眼角浮现出几道细小的笑纹。
“爷爷最近总提起你。”她接过丈夫的行李箱,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部里给你留了位置。”行李箱的拉杆上还贴着四年前的托运标签,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湾流g650冲上云霄时,李山河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四年前被迫离开时,他从未想过还能以这种方式归来。机舱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那是乔慕云身上的香水味。
“两年前,廖震声死了,廖远舟也没能进入内阁首辅,廖家的政治班子算是彻底日薄西山了。“乔慕云递来一杯温水,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果当时你没失踪,你早就是国安部领导班子的一员了。”
李山河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轻嗤一声:“哼,穿上那身所谓的人皮,杀个人都束手束脚。“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虎口处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乔慕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山河,咱们能不能别总是喊打喊杀的呀?这样多不好。“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整理着李山河西装袖口。
李山河斜眼睨视着她,似笑非笑地反问:“哦?你杀的人难道就比我少了不成?”
乔慕云顿时语塞,很快又回过神来:“是,我承认我以前确实脾气暴躁,可自从你失踪之后,我的性格已经转变很多了呀。”
李山河冷笑一声:“哦,原来如此,我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是得我失踪,你的性格才会变好啊?那照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再失踪一回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乔慕云忍不住轻轻锤了他一拳:“哎呀,讨厌,我是那意思嘛!“她的拳头落在李山河肩上,力道轻得像是羽毛拂过。
西郊机场的接机阵容让李山河挑眉。十二辆黑色红旗整齐排列,最前方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乔老爷子乔远征,一身笔挺的藏青色中山装,九旬高龄仍站得如青松般挺拔。老人手中的紫檀手杖轻叩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臭小子!“老爷子声如洪钟,白胡子随着说话一翘一翘的,“捅完娄子知道回来了?“他的手杖在地上重重一顿,惊起了不远处树上的几只麻雀。
李山河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