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将液体蒸发,一缕几乎不可见的白气从他指尖升起。“我要看完整的运输记录和当班人员档案。”
张成眼角抽动了一下,左眼的肌肉不自然地痉挛:“当然,当然。小王,去资料室把25号的记录都拿来!”
等待期间,李山河借口去洗手间,走廊的灯光比会议室还要昏暗,墙纸已经发黄剥落,露出下面霉变的水泥墙。
走廊尽头的茶水间里,几个员工正低声念着什么,音节古怪不像汉语,又不像西北话。李山河靠近时,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
小王的档案送来得太快,像是早有准备。
李山河仔细翻阅,纸张散发着一股霉味,其中几页还有被水浸湿后又晾干的痕迹。他发现运输路线图上“黑水检查站”被涂改过,原来的墨迹在强光下还能隐约辨认。
“我想见见当天的司机家属。”李山河合上文件。
张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被什么呛到了,脸涨得通红:“恐怕咳咳不方便。司机老刘是单身,父母都在外地。”
“那其他护卫呢?”
“也都咳咳不是本地人。”廖成掏出手帕擦汗。
离开分公司时已是傍晚,夕阳将整座城市染成血色。李山河婉拒了张成安排的晚餐,自己打车去公安局。出租车的座椅上满是污渍,安全带已经失去了弹性。
路上,司机不断通过后视镜看他,镜中的眼睛布满血丝:“老板是来旅游的?”
“出差。”李山河注意到计价器根本没开。
公安局刑侦大队接待他的是个自称赵队的男人,自称负责此案。这人四十多岁,右手的虎口处有厚厚的老茧,是常年用枪留下的,却穿着文职人员的制服,衬衫领口已经磨得发毛。
“案件很清楚了,就是意外事故。”赵队递来的案件卷宗比分公司那份还薄,“沙暴天气,能见度低,司机操作失误。”
李山河翻看现场照片,其中一张角落里有块反光的物体,像是青铜碎片,与白猫叼给他的那块极为相似。“现场没发现任何车辆残骸?”
“荒漠风沙大,可能埋了。”赵队点了根烟,“李总别太操心,这种事在西北常有。”
李山河顿时有些愠怒:“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