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养养身体,”他哑声,“把身体养好些,我送你回家。”
他让步了。
他受不住。
哪怕知道她一回家就再难见面。
更知道这种让步,会是无法返程的痛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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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琮安排了医生上岛,为许枝俏做体检。
身体的、心理的。
许枝俏靠在沙发,心理医生耐心望住她,偶尔闲聊似的问句话。
某个瞬间,心理医生抬头,看见玻璃房外的男人,他站在阳光下,单手拿了叠体检单,另只手一页一页的翻动,间或指着上面一项数据,认真询问着体检医生。
上心的程度,远超面前的当事人。
“周公子说,”心理医生莞尔,“你昨晚做噩梦了,还记得是什么梦吗?”
许枝俏怔住。
她做噩梦了?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医生顿了顿:“后面呢?周公子说,他把你喊醒”然后她说要回家。
许枝俏眼神放空:“我想不起来。”
“”医生缄默,“没关系,你的大脑比你了解你,它已经帮你做了选择。”
帮她筛选值得留下的记忆。
这天的治疗很短暂,医生很快就出了门。
明明一天睡十几个小时,许枝俏还是感觉困,人窝进沙发就被倦意拖拽住。
周琮悄无声息进来,轻手轻脚将她抱到床上,俯身吻她嘴唇。
确定她睡熟,周琮将门带上,心理医生正等在那里。
“怎么说。”他态度极为冷漠。
心理医生感慨真是同人不同命,上一秒温柔到滴水的男人,下一秒就能高不可攀。
“许小姐已经在刻意屏蔽有关于您的记忆。”
“”周琮无悲无喜,“所以?”
医生建议:“这个岛上,除了您,对于许小姐来说,一草一木都是陌生的。”
周琮眉眼动了动:“我要做什么?”
医生:“您可以找些许小姐熟悉的”人。
说到这,医生敏锐的察觉到男人冷戾的目光,像是在警告她不该说的别说,否则她会付出惨痛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