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东庭在季嫋能把自己写了多年的日记拿出他看的时候,心里其实就对那里头的内容是关于谁的有些预感了。
但他没有立马去看,紧张了好几天,那天趁着季嫋还在前头仁医堂坐诊时,他提前下了班,来到了她的闺房里,将门紧紧闭着,小心翼翼地从书架一侧抽出那本日记本。
他之前也拿出来看过,那时候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这会儿却只看着书的牛皮封面,就迟迟不敢打开。
大抵是窗外梨花硕硕击着窗子的声音引了他的思绪回笼,黎东庭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本日记打开。
依旧是那熟悉的一句:鸾镜与花枝。
黎东庭翻到了第一页,那上面的字迹都有些花糊了,有不少处被泪水晕开的痕迹,他伸出手细细摸着,企图与那时候落泪的季嫋共情。
在记录的第一页,黎东庭见到了那本日记的主角,她写着:从此在阳光绿荫下我只能想到那个人的名字,他叫黎东庭。
他形容不出见到自己的名字时有多大的震撼感,脑子一懵看着明明要很熟悉的三个字,那一刻就好像第一次看见或者说感觉像第一次认识“黎东庭”这三个字。
黎东庭看着上面的日期记不得他那会儿在干什么,甚至他不知道何时和季嫋有了那样的交集。
难过的丝网细细密密地罩着他的心脏,然后那张网紧紧地锁紧,将他那处如拳头一般大小的心脏勒得生疼,那日记本越翻下去他越喘不上气。
翻到快末尾的时候,黎东庭的眼角已然湿润,细看他的唇都在抖着。
他一个人在那儿将那日记本翻着快两小时,季嫋进了屋子里的时候,就见他站在那儿将日记本合上,手中握着的笔也放下了。
黎东庭察觉到了季嫋进来的动静,转头去看她,那一次他不再是张开怀抱等着季嫋迎面扑来,他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季嫋抱在了怀里,他的脑袋埋在季嫋的颈侧,双手在她的后背紧紧勒着。
季嫋感觉到了颈侧的湿意,手抬到了他的脑袋上轻轻摸着,“你……看了啊。”
“嗯。”男人的声音震着季嫋的脖间的脉络。
他说,“季嫋,谢谢你。”
“还有,我爱你。”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