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几代帽子上都挂着国徽,肩上金色枝叶是挂了一代又一代,从商的除了我,就是我那小叔。”

    “你说我能干起来那公司,其实大部分是依靠着我小叔,就我吹嘘的那点经商头脑能顶上什么用。”

    谢清之自己心里明白得很,在生意这方面他是干不成什么大事的,无非就是抱着那家公司再依赖着家里混吃等死。

    “我不甘心啊,妞儿,我突然就很不甘心,我就非要进部队成长给那女人看看,我真的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也想让我爸……以后跟他那些战友提起他儿子的时候,是一脸骄傲的,而不是只能叹气。”

    季嫋突然就觉得面前这男孩一下就高大了起来,几次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觉得会把场面弄得太伤感,又咽了回去,菜在嘴里嚼了几遍,最后还是决定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举起和谢清之碰了碰,“这条路很远,慢慢走,我们永远都会在京都欢迎你回家。”

    “小爷我一定能光宗耀祖的!”谢清之听完季嫋说那话心一下就闷着了,还是装着笑讲出这句话,眼尾却又憋红了。

    两人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敢看对方,都怕被对方看见红了的眼,那是谢清之第一次离家那么远,不知路途,没有归期。

    他们的下次见,不知道要在几年后了。

    季嫋骄傲,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的小跟屁虫长大了,季嫋悲伤,自己依赖了二十几年的挚友要走远了。

    两人就将那箱啤酒喝完就走了,分别的时候谢清之向她张开了怀抱,他说,“抱一下吧,妞儿。”

    季嫋伸出了手,拍了拍谢清之的后背,她说,“谢清之,去奔跑吧。”

    去奔跑着找到属于自己人生的路,面对朝阳,去看看那开在人生路上的花。

    季嫋说她叫了代驾,其实没有,她一个人走到了谢清之看不到的地方撑着坐下,那眼泪顺着鼻尖滑落,“离别”这一课季嫋还是没学会。

    她很难形容这种感受,心里是开心的,但想到陪了自己许多年的好朋友,当自己迷茫时能够给予自己力量的好朋友,没有缺席过对方任一重要时刻的好朋友就要离开,内心的感伤一下反了上来。

    季嫋一个人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