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那棵高出二楼不少的梨树枝四周延伸着,白雪挂在了上头,轻风一撩那雪便飘摇着往下坠,恍若梨花飘落。

    冬日的荒芜里那梨树却是重新被赋予纯白的着装,那一刻“千树万树梨花开”具像化在了季嫋的面前。

    “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前些年要暖和些。”这话是季嫋待在黎东庭的怀里讲的。

    雪洒在两人的头上,白霜犹伏在他们的眉头,那会儿淋在他们额前的雪,往后季嫋记了一遍又一遍。

    十一,二月往后就是过年,这年季芸终于是赶完了所有行程,回家过的年。

    季芸回来的那天,是年二十八,黎东庭和季嫋一块儿去接的她。

    黎东庭今儿亲自开的rs7,季嫋和季芸两母女坐在后头闲聊着,偶尔也会提到一下黎东庭,让他有些能插话的机会。

    “今年您待到什么时候复工。”季嫋问了一句。

    季芸盯着窗外又变了许多的街道,她说“今年要九月份才出去,在家里多休息一会儿,陪陪你外公和你。”

    季嫋听到这话一开始是有些惊讶的,季芸拍戏拍了三十几年,可从未有休息过这样长的时间,就连她外婆和他父亲去世,季芸也不过待了半个月就匆匆往外赶。

    她这样的工作狂难得会说出“休息”两个字。

    但随后季嫋一想也觉得这是正常的,她母亲这会儿已经五十多岁了,再怎么拼这会儿也到了喘口气的时候,今年能和母亲待这么长时间,季嫋还是开心的。

    季芸察觉到了她的眼神,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像小时候那般轻轻地摸着季嫋的头发,“胖了些,看来小黎有把你照顾得很好。”

    季嫋瞥了一眼前头的男人,娇羞地“嗯”了一声。

    季芸没告诉季嫋今年待这么久是有特殊原因的。

    她看着如今有变得比以前更开心一些的女儿,眼底里藏着疼惜和不易察觉的紧张。

    季老爷子和季芸那会儿请人给季嫋算过的,今年是她的危年,有一大劫,渡得过去就能活下,渡不过去她的生命自此消散。

    季芸想到这儿手不由得紧了紧,她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了,年幼的时候相继见着外祖父母离开,青少年时期又见着最爱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