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的这位堂哥大名唤作吕书信,字谨言,此时正在书房里用功苦读。云帆却看出堂哥根本就没有将心放在书本上面,一卷书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恨不得从纸张里攥出水来,两只眼睛空洞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心思。
云帆抬脚往书房走去,却正好见到嫂子提了一壶茶水也往这边而来,于是便上前接了过了茶壶,打发走了刘氏,刘氏临去时还递给了云帆一把钥匙,云帆只当是嫂子让他代为转交之物,但来到书房门前,这才明白那钥匙的用意,原来书房竟是上了锁的。
“不知堂哥犯了何事,竟被祖父关在房里不得自由,记得小时候这个信哥哥对他甚好,常常带他一起读书玩耍,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帮他在祖父面前求求情,放过信哥哥这一会好了,料想祖父该会答应。”
悉悉索索的开门声将吕谨言从出神中唤醒,放下手中书籍,起身背对着门口道:“东西放下,赶紧离开。”
这话说的毫无情面,云帆心道难道是兄嫂关系不睦?便轻轻唤了一声:“信哥哥。”
吕谨言漠然转身,见是一个清秀少年立在门口,那眉目逐渐与记忆中的一个相貌重合,脱口而出:“你是长风?”
云帆灿烂一笑:“我就知道,信哥哥一定能认出我来。”
说着将茶壶和一副锁头放在桌案上,上前把住吕谨言的手臂:“信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吕谨言闻言又转过了身躯,背对着云帆道:“风弟,为兄如今是吕氏一族的罪人,将来咱们这一脉唉!”
言语未尽却又忽然闭嘴,只是一声长叹似心中有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信哥哥,吕家还是要由你来发扬光大,我的身世你也无须避忌,再说了,不是还有浩儿吗?”
吕谨言诧异的转身看向云帆,顾不上眼角的泪痕犹在,开口便问:“你都知道了?是叔父和你说的吗?”
这话自然指的是云帆的身世,云帆摇头道:“是我师父察觉出来的,我现在已是修行中人,信哥哥你不妨先说说,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爷爷何故要将你禁足?”
过了半晌,吕谨言几次欲言又止,却始终是没有吐露一字,云帆只好道:“你既然不说,那我就去问嫂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