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子在此已经独处了三日三夜,与恩师相隔百年而不得一见,再见时却已经天人两隔,即便是修行了两个甲子的金丹修士,此刻也不禁道心失守,悲怆而不能自已。
月窥高崖冰舍,
日照飞瀑流泉。
山峦耸泣雨绵绵,
风欺柔云离乱。
落日灵羽悲彻,
弹指断月犹寒。
几经风雨几经年,
星移斗转迁换。
云帆心头稍一阵恍惚,便已从那山崖之上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低头看向怀中的姬重玄,只见他面如金纸,双睛外凸,看来刚才能够勉力启动那破界旗,已是回光返照。
云帆还不及悲伤,忽然一枚小旗又从那旋涡里跌落,正好落在姬重玄的胸口,姬重玄动了动手指,便即垂下,口中呓语道:“回去山海轻”
“师父!”
嚎啕之声撼天动地。
“师父,我们去哪里?”
“回山?”
“什么山啊师父?钟山还是紫金山?”
“师父以后就是你最亲的亲人,会将我的一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陪着你一起长大,看着你将来能够成就大道。”
“如今为师收你为徒,自当传你本门道法,授你所学,望你以后能够恪守门规,用心修行,你可知否?”
“是,师父,我理会得。”
“今后在为师面前要自称弟子。”
“嗯嗯,弟子明白。”
“好孩子,是不是想爹爹了?”
“我,我是怕爹爹想我!”
“师父答应你,等你大周天圆满之时,便陪你回去看望你的父亲。”
这六年来,那个夜里讲着故事哄他入睡的师父,那个一招一式教他剑法的师父,那个把珍贵药材给他当饭吃的师父,姬重玄对他的呵护和谆谆教导还言犹在耳,往昔的点点滴滴还历历在目,而此时却都已烟消云散。
这一刻的云帆内心亦是非常脆弱,原来一个人伤心的时候,竟然是这么的痛苦,对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来说,当第一次独自面对生死离别,无疑是非常的残忍。
他本来以为师父会陪着他走很远很远,他本来对什么大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