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青砖地开始波浪状起伏,地面传来微微的震动感。
陈商人哆哆嗦嗦藏在角落的保险柜突然炸开,喷涌而出的不是银元,而是大股腥臭扑鼻的黑色菌毯,那气味让人几乎窒息。
雷队长抓起还在共振的怀表碎片砸向菌毯,量子灼烧的焦糊味中,他看见菌丝脉络里浮现出小泉中尉的军装轮廓。
排污渠方向传来装甲车引擎启动的震动,那震动感透过地面传来,比那更清晰的,是地窖深处某种金属器械压缩空气的嘶鸣,那声音尖锐而恐怖。
柳狙击手突然将枪管插进砖墙裂缝,狙击镜里映出正在结晶化的医疗箱——箱体表面浮现的分子式,此刻正与北方山头的红雾同步闪烁,红雾在夜空中显得格外诡异。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地窖气窗时,改装指南针的玻璃罩&34;啪&34;地炸成齑粉,混着辐射尘的碎渣在他们脚下拼出个歪斜的箭头。
那方向既不是制药厂,也不是军营。
直指他们三小时前刚刚撤离的伤员藏身地窖。
地窖的砖缝突然喷出硫磺味的蒸汽,那蒸汽带着灼热的温度,扑面而来。
小泉中尉的装甲车顶开翻涌的菌毯破土而出,钢板缝隙里滋生的黑色菌丝正疯狂吞噬着装甲车表面,将整个车体扭曲成狰狞的金属怪物。
&34;八嘎!&34;小泉的军刀劈开驾驶舱玻璃,刀刃上蠕动的菌丝突然暴涨三寸,刀上传来黏腻的触感。
雷队长格挡的冲锋枪管应声而断,半截枪身竟被菌丝裹挟着反扎向他的咽喉,那股力量强大而迅猛。
这把狙击枪是经过特殊改装的,有一个专门用于临时嵌入特殊物品以增强能量或者改变射击效果的装置,柳狙击手后槽牙咬碎了半颗铜星,混着血水将怀表碎片拍进狙击枪膛。
枪托抵肩的瞬间,她看到瞄准镜里折射出七个不同角度的自己——每个镜像都在调整弹道计算。
&34;给老子裂!&34;
扳机扣动的刹那,齿轮状的弹雨在装甲车顶部炸开漫天铁屑,铁屑飞溅,打在脸上隐隐作痛。
每个旋转的齿轮都在切割空气里的菌丝孢子,爆出的蓝色电弧将小泉的军装烧成焦黑的蝉蜕。
雷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