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还往他口袋里塞了把炒南瓜子,那瓜子淡淡的香气似乎还残留在鼻尖。
\"啪!\"灯花爆开的声响惊得他手抖,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团黑影。
宣传队连夜赶制的识字课本还摊在桌上,扉页插画里握镰刀的农民笑得憨厚,此刻那笑容在摇曳的光晕里竟显出几分讥诮。
晨雾未散时,莫远山独自绕到村西头井台。
潮湿的雾气打湿了他的衣衫,带来丝丝凉意。
青苔斑驳的石栏上留着新鲜抓痕,他伸手触摸,那粗糙的痕迹在指尖划过,半截麻绳还拴着个豁口陶罐。
他探身朝幽深的井底望去,水面倒影突然被搅碎——七八个装满传言的陶罐正在井底泛着冷光,罐口封着的红布条在水中微微晃动,像毒蛇吐着信子。
\"莫同志!\"染坊学徒阿旺气喘吁吁跑来,裤脚沾着靛蓝染料,那染料的颜色浓郁得如同深邃的夜空。
“昨夜有人往染缸投了东西!”少年摊开掌心,几片未化尽的胶片残骸闪着金属光泽,莫远山摸出怀里的铜箔樱花一比对,断裂的锯齿严丝合缝。
正午的日头毒得很,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莫远山蹲在染坊后院翻检废料堆。
腐草气息越发浓烈,直往鼻子里钻,忽然有张泛黄的契约纸被风卷到他靴边,上面\"慰安所\"三个字被虫蛀得支离破碎。
莫远山心里思索着,敌人利用这种慰安所相关的碎纸来污蔑宣传队,就是想破坏军民之间的信任,让民众对宣传队产生恐惧和厌恶,进而达到他们破坏我方宣传工作的目的。
他皱着眉头,顺着墙根继续查看,心里满是疑惑与警惕,忽然发现墙根鼠洞里塞着捆用红绳系住的旧报纸,头条新闻标题赫然是\"某宣传员诱拐孩童未遂\"。
\"莫同志!\"老村长的烟袋锅子在门框上磕得火星四溅,那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祠堂后墙”老人话没说完,莫远山已经冲了出去。
斑驳的灰墙上新刷的标语还在往下滴石灰水,“滴答滴答”的声音格外清晰,斗大的\"减租减息\"被改成了\"减寿减丁\",刷柄扔在墙根,末端刻着菊花纹。
暮色降临时,莫远山在染坊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