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降临。
人们从中得到慰藉。这一年的苦难,不过是过眼云烟。
“只有镜公主,能跳出这样的祝舞。”奥敦家主道,“赫连人需要她。所以”
奕离微微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一点。
她活在并不自由的世界里。父王的溺爱,人们的爱戴,是光荣,也是枷锁。
炽烈如火的心,困缚在暗淡的形中,便如那花车上零星的桔梗。
或许这是赫连,这个神秘的国家之中,在豆萁、蕨薇、影子之外,另一重意义。
“我明白。”奕离道。
奥敦家主叹了一口气,看向身后神头鬼脸的奥敦独:“你很好。你的这份决意,有些人老大不小了,也学不会啊”
最高的看台之上,赫连如狱看向右边,拓先生会意,稍退几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奥敦独、长孙霖,和孔家那边的孔微,都默不作声地提前离场了。
奕离望向高台,赫连如镜仍在起舞。她是那么专注,在现世与黄昏界之中斡旋流转,她是两者之间沟通的桥梁,是夜叉神的传人,也是饱受爱戴的镜公主。
有了她,死生之间相互理解,灾祸退避在脆弱的土地之外。
“对不起”
奕离心如刀绞。他知道,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他要做的事情,是沉重的伤害。
但他奕离,不是一个轻浮的纨绔,眼中充斥着爱与占有,并自诩为深情。
这样的人有很多。他们会成为爱情的获胜者,但最终,不免让所有人千疮百孔,包括他们身边的人,和他们曾爱过的人。
正是因为他超越其上的赤诚与善良,才会被这个女孩所爱上的吧。
他理解素昧平生的人,就像理解日夜相处的挚友。他大可以年少轻狂,仗剑携手东去,但这清都的失落,又怎样去填平。
往矣,往矣,谁为出涕。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比我更需要你。
奕离转身,走入黑暗之中。他的步伐不稳,微微颤抖着,千万年之后,又有人顾影惭形,为不得已的事情而感到惭愧万分。
看台之上,赫连如狱沉默地凝视着这边。
在这一刻,他完全认可了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