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血来。
他的血浸染到了眼前男人的白衣上,晕开大片大片的血渍。
也就是在这时,江赦才意识到什么,本已快要失去光泽的双眼逐渐聚拢了神采,他用气音艰难道:“师尊……谢、允?”
抱着他的男人披着皮毛雪白的狐裘,在世人口中高岭之花般不可侵犯的谢允真人,今日竟然没有束发,如瀑青丝披散而下,有几缕落在了江赦的脸上,有点痒痒的。
在江赦的记忆里,他这位师尊向来不苟言笑,总是板着一张脸,无论看谁,眼神都是冷冰冰的。唯有对着一个人会缓和下来,变得柔和——可惜,江赦并不是那个人。
可现在,谢允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脸上神情却像个孩子一样写满了茫然,好像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赦想要牵牵嘴角,笑一下,和往常一样逗一逗他这位严厉的师尊,动了动嘴唇,却已没有了任何力气。
刚刚能够说话、能够感知到外物,不过是回光返照的结果而已。
突然感觉到视野晃动,下一刻,他已经被谢允紧紧抱在怀里。
耳边似乎有谁说话的声音,但江赦已听不真切了。
他闭上眼,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从此以后,世间的烦扰将与他再无关联。
……本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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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江赦。”
“什么舍,屋舍的舍?”
“十恶不赦的赦。”
江赦蓦地睁开眼。
他慢慢坐起身,擦去额上不知何时渗出的冷汗,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掌心。
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血痕。
他又环视四周。这是一间收拾得很干净的屋舍,陈设也很简单。墙壁上挂着剑鞘卷轴,书架上放着书册和草药罐,桌上搁着昨天未能写完的课业,一张红木床,是新做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木头香味。金色的阳光一缕一缕地自窗户照进屋中,显得十分温暖。
江赦一时间有些恍惚,他站起身,慢慢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铜镜前,凝视着镜子中青年尚带青涩的面容。
身体里的修为只余筑基初期,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