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看他在做什么?
哭着祈求一个将要结婚的男人,求他不要抛弃自己,哪怕自己当第三者也可以。
你真的是疯了,边阔。
你真不要脸。这副样子,谁会喜欢你。
边阔咬紧了下唇。
滚烫的双颊仿佛被打了两个巴掌,而他仍然是那个蜷缩在阴暗的墙角,没有任何人喜欢,也没有任何人要的又脏又瘦的小孩。
哪怕他拿出自己的所有、他的爱他的诚实他的身体还有……他的自尊,也无法得到任何东西。
莫铭朗震惊地看着边阔。
疼。
好疼。
这些话分明不是恶毒的辱骂,也不是尖酸刻薄的嘲讽,却像是一把比前两者都更为锐利的尖刀,轻而易举地割开了莫铭朗的血肉,让他鲜血淋漓。
他从不知道,边阔原来是这么想的。
这个男人太痛苦、太孤独也太缺爱。这些东西叠加起来,早已经远远超过了边阔的承受能力。
而边阔忽然闭上了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痛苦。
莫铭朗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边阔的肩膀,急切道:“你焦虑发作了?药在哪儿?”
边阔没说话,莫铭朗将手放进了他的外套口袋翻找了几下,顺利地找到了那个白色的药瓶。
他拧开盖子,倒出一粒药,送到了边阔的唇边。边阔却别开了头,死死抿着唇。
然后,一滴泪水顺着边阔的脸流了下来。
边阔哭了。
他们这段时间荒唐无度时,莫铭朗也见过不少次边阔的泪水。可那些泪水和眼前的泪水明显不同。
莫铭朗愣了好几秒,然后,他扶住了边阔的脸,吻住了边阔的唇,温柔地撬开了他的齿关。
那颗药不知何时被他吃进了嘴里,在接吻的过程中,又被无声无息地送进了边阔口中。
送完药,莫铭朗将咖啡从边阔手里拿走,然后打开车门下车,重新买了瓶矿泉水。
回到车里,他如法炮制地喂了边阔好几口水。直到边阔的呼吸和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他才回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