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半,郁涟拖着疲惫的步子走进了二楼训练室。
他昨晚睡得实在太迟。或者应该说,今天早晨。
在那间黑暗的房间里,他反复地看着自己的录屏,反复复盘着前一天晚上的训练赛,同时用冰袋和压力带照顾跳动着胀痛的右手手腕。
早晨六点睡下,下午一点醒来,七小时的睡眠,按理说已经足够,可他仍然疲惫不堪。
身体在告诉郁涟,他已不再年轻,无法再承受这种反复无常的作息。
至少,相较于训练室里的这些年轻选手们,郁涟已算是个“高龄老人”。
一个二十五岁的高龄老人。
虽然荒谬,但电竞圈的标准就是如此严苛。
“队长。”
坐在最靠近门的位置的是他们队的上单选手,袁可。二十一岁的年轻男孩子,一头蓬乱的金发,神情恹恹。
“,你今天来得很早。”郁涟瞥了他一眼。
袁可烦恼地搓了搓自己的脸:“本来想多睡会儿的,但今天那个新人打野不是要过来么,教练老早就在群里喊了。头疼。”
坐在袁可后面机位的辅助戴澜升一蹬椅子,滑到了他们旁边:“宝,我这儿有布洛芬,要么?”
袁可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伸出去,摊开,让戴澜升把药丸放在他的手心里。
戴澜升给了他一颗,又看向郁涟,挥了挥手里的药,似乎在问郁涟需不需要。
郁涟摇了摇头,径直走向自己的机位。
在看到原本属于陈霄的机位上已经空空如也的时候,郁涟的胃绞紧了。
“连夜搬走的。”不远处独自坐着的adc许远蔺注意到了郁涟的视线,半摘下耳机,指尖在键盘上轻敲着:“估计是没脸见你吧。”
“他没脸见任何人。”戴澜升抬高了自己的声音,隔着一排桌子硬生生参与进了他们的对话里。
许远蔺嘴角抽了下,重新戴好耳机,回到电脑前继续盯着排队界面看。
训练室里还有几个一队的替补选手,但郁涟并没有看他们。一个沉默寡言的队长人设在此时发挥了它应该有的作用,所有人都习惯了郁涟不爱说话的性格,郁涟也不需要在自己不想的时候逼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