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唤过她的名字。
沈凝自嘲的想着,谢云璋是不是已经忘了她叫什么?
但崔凌源入宫进学这件事,她已经答应了崔扶砚,并且是作为与他交换的条件,她不能食言。
“皇上,君无戏言,帝王之语从无收回成命,可臣妾身为皇后,若食言而肥,也会令群臣厌弃,令天下人不耻。”
沈凝未曾退让。
她的话让殿中气氛宛如凝冰,她嫁入皇室,大婚七年,从没违抗过谢云璋任何命令,对他的话无有不从,只有做的比他说的更多,从未有过,拒绝他说的话。
谢云璋英挺的剑眉散发着凌厉,帝王之威,也足够震慑,给人压迫。
沈凝的心一寸寸的被碾压,重压之下,额头都渗出了一抹汗液。
心脏在胸腔里,坚定又无助的跳动。
沉默似酷刑凌迟。
沈凝扛了下来,待到谢云璋再开口,已经不再说进学之事了。
他说,“歆玥体弱,朕不希望后宫琐事,搅扰到她。”
沈凝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微颤,“臣妾明白。”
崔凌源入学,她本就没有联想到沈歆玥身上,只是告知她。
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告知,让谢云璋知道了,都会这样迫不及待的为她出手,清扫麻烦。
足见谢云璋有多将她放在心上。
供在心尖。
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啊。
沈凝心中划过一抹哀戚。
她起身离开,还因为在谢云璋这里跪久了,有些乏力。
谢云璋从来没有心疼过她,这次也一样不会想到关心她的身体。
但她走了之后,谢云璋面前的奏章也一直没有动过。
姜忠端了一盏茶来给谢云璋,发现奏章一动不动,还以为是砚台里的墨不够用了。
他放下茶水,准备研磨,一走近,发现笔墨纸砚都没问题,砚台里的磨浓稠细腻着呢。
谢云璋眉头未动,面无表情,看似无事发生,可姜忠却觉得,此刻不同寻常。
谢云璋不喝茶,问姜忠,“皇后此前给朕递上来的手谕,找到了吗?”
姜忠睁大了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