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遗忘……他们活着活着,好像就真的成了鬼,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这样的绝望,又该如何诉说?
“十年了……”
衡山王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本王每夜都能梦见武临城的火光……”
梦见他们在火里喊"王爷救我"……
“阿灿……”
衡山王嘶哑地唤出这个十年未叫的称呼,再次伸手想摘下他的面具,却在半空被狠狠拍开
\"别碰!\"
冥君踉跄后退,声音突然弱下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缩起肩膀,“这病……很脏……”
泪流满面的秦归鸿突然单膝跪地,铠甲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崔将军,江都军从未忘记过你们……王爷更是。”
他的佩刀铮地出鞘三寸,露出刀柄上缠绕的旧布条——那是当年从阵亡同袍战衣上撕下的。
拾芜瞧着他脸上的泪水,不知为何,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衡山王再难自禁,一把搂住了冥君的肩。
“本王错了,等事情处理完,本王亲自去向你们请罪,接你们回家!”
冥君僵在原地,许久才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他黑袍下伸出枯瘦的手,小心翼翼地攥住衡山王的一片衣角,就像当年那个刚入伍的少年副将。
……
几日后,冥君带走了霜翎的骸骨。
幽冥血宗,从不抛弃任何一个血宗之人。
不仅如此,姚玉珠也要一并带回去。
准确来说,是姚玉珠主动要跟他走。
冥君这么多年,为让血宗之人活下去,苦学钻研各种医术,邪术……直至现在,虽还不能完全根治,但已经能控制传染。
这也是姚玉珠和祈白,为何要浸泡药池,以血饲蛊的缘故。
那蛊虫能啃噬毒素,控制传染,也能预防被传染,还能打通经脉,一定程度上能助练功之人事半功倍。
当然,也会因此,受冥君所养的蛊王控制。
知晓冥君身份,知他所作所为后,姚玉珠内心敬佩,但嘴上却依然逞强。
“契约精神!契约精神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