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竟泛起一丝久违的灼热——那不是茶水的温度,而是胸腔里翻涌的热流。
他终于,可以进京见玉衡了。
衡山王忽然起身,广袖带翻茶盏。
瓷器碎裂的脆响中,他竟对着姚珍珠深深一揖,“多谢。”
他一直想做,却因种种顾虑没有做到的事,她做到了。
她以一己之力,竟撬动了整个局势。
谁说蜉蝣撼动不了大树!
他们不但掀了树,还在惊涛骇浪中渡了海。
所有人跟着惶恐起身。
姚珍珠恭敬道:“民妇不敢。”
一滴茶水从衡山王指尖坠落,在青砖上洇开深色的痕,就像那些被撕开的黑幕,终于漏进了天光。
衡山王拈着指尖,目光深邃地望着姚珍珠,问道:“此番,你功不可没,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他是真心诚意想表达感激。
好歹他也是个王,只要她开口要,无论金银财宝,还是身份地位,他都能给。
卫浔和沈怀谦不由都屏住了呼吸。
没等他们思维跳跃起来,姚珍珠就开口道:“民妇求王爷还沈大人清白,恢复沈家声誉。”
沈庭轩的案子,早在他死后,就已平反……但怎么说呢?
冤情解除,人却没能熬住,看似平反,实则是个笑话,让沈家人永远耿耿于怀抬不起头来,却又无计可施,有苦有恨都不知道该找谁说。
尤其爵位一直没有恢复,‘世子爷’这个称呼,对沈怀谦来说,便是刺痛和嘲讽。是压在他心里,散不去,咽不下的一口怨气。
所谓清白和声誉,其实也就是恢复爵位。
有了地位,谁还在意过去种种。
沈怀谦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明明可以求很多事,凤凰本该高飞……
衡山王也有些意外,说道:“那是自然,沈府爵位早该恢复。”
此前压着没恢复,就是想把沈家压的更低,让人轻视,从而忽视。
“还有吗?”
他目光,竟含了些期待。
可姚珍珠摇了摇头,“没了。”
衡山王凝了凝,不死心地看了眼沈怀谦:“南州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