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谦胸口发烫,既惊叹于姚珍珠的机智,又羞愧于自己的迟钝。
他突然就原谅了自己的‘无能’。
敢问这世间,又有几人能真正看得懂姚珍珠的谋局,又有几人能跟得上她千变万化的思维跳跃?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沈怀谦望着墙上摇曳的凤凰影,忽然笑出声来。
这笑声惊醒了地窖里沉睡的蛐蛐,也惊散了他最后一丝不甘。
他早该明白的——能配得上凤凰的,从来不是凡木。
而他这块‘朽木’的价值,正在于甘愿化作她振翅时的东风。
也好。
还好。
真好。
……
阴冷的暗室,祈白烧了整整三日。
姚玉珠什么办法都使了,嗓音也喊破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宗主,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也没人来管他们的死活。
她实在没办法,只得一趟趟的往池水里跑,将自己冻得冰透,再抱着祈白,用自己的身体给他降温。
好在,一直有净水流入池子里。
饿了,她就饮水充饥。
如此三天,她自己也折磨的奄奄一息。
指尖已经泡得发白发皱,浑身止不住地打颤。
可是,祈白还是没有醒。
姚玉珠无力望着祈白那张烧得通红的脸,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像是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剐着她的心脏。
暗无天日里,姚玉珠拥着他,意识也逐渐模糊。
“长姐……春生……爹……”
她嘴唇嚅动,仿佛看到了他们。
可惜,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霜翎……”
对不起呀霜翎。
这条命虽然赔给你了,但根本没起到价值。
她还是一无是处,那样蠢,那样没用。
姚玉珠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抱着祈白的手,也无力垂下,再无动静。
暗室上方,带着青面獠牙的手下踩着琉璃镜面走过来,右手搭在左肩,恭敬道:“冥君,已查实,二人所言属实。”
男人整张脸隐在暗中,似不信,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