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程意礼退出书房,转身的瞬间,脸上的恭敬之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峻。
他快步穿过长廊,脚步虽稳,却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的急切。
直到走出太守府的大门,才稍稍放缓了脚步,抬头望了望天色。
今日碧空万里,干净明媚的,似能让潜藏在人世间的魑魅魍魉,无处遁形。
……
今日‘轻食记’开业,姚珍珠却很清闲。
睡醒之后,让初宜煮了果茶来,再摆上棋局,自我博弈了一局又一局。
拾芜悬坐在高处,手里还捧着那封已经快被她翻烂了的书信。
江都的回信,是三天前收到的。
衡山王终于表态,南州掀起的风浪,若真能将霍家淹没,他可助一臂之力。
以及确保沈家全身而退。
秦归鸿也给拾芜回了信。
拾芜没给任何人看,整整三天,信不离手,茶饭不思。
初宜实在看不下去了,抬头问道:“你是有哪个字不识吗?”
拾芜摇头,眼神有些茫然。
字倒是基本上都识,就是他表达的,好像不是她想理解的意思。
秦归鸿说:世间繁华,来日方长,姑娘年岁尚小,一切皆有可能。秦某身无长物,唯愿姑娘前程似锦,平安喜乐。若有缘,他日江湖再见,愿与姑娘把酒言欢,畅谈天地。
所以,到底由谁来提亲?
他看信不看重点的吗?
男人真是麻烦!
“少夫人!”
仇九和璃心,一前一后的进来。
姚珍珠执棋的手停在半空中,“璃心先说。”
璃心道:“王爷亲自邀约,但只霍长隆去了,程公子刚从太守府出来,发出了危机信号。”
姚珍珠刚抬眼看向拾芜。
拾芜一跃而下,将信纸随手往怀里一塞,眼神也跟着变得冷峻。
姚珍珠只淡道:“谨慎行事,不可冒进。”
拾芜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书香斋。
璃心也跟着退出。
仇九紧跟着将一封来之不易的信递给姚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