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谦这晚喝醉了,姚珍珠主动留在了梅苑伺候。
老夫人听闻,甚是欣慰。
元氏本该更欣慰的,可她实在乐观不起来。
有些事,越想越怕,她便学老夫人,诵念起了佛经。
梅苑。
寅时,夜与日交替之际,万物沉睡。
姚珍珠却在这时睁开眼。
身刚一动,被人轻轻搂住。
男人的体温,像六月的阳光,烘得人浑身发懒。
姚珍珠静了静,伸手去推。
沈怀谦下意识抱得更紧。
就在姚珍珠以为他是睡着的状态时,便听他沙哑的声音响起。
“多穿些,小心脚下……若有需要,我就在这里,我等你。”
姚珍珠贴着他胸膛,感受着他说话时带来的微微颤动。
她道:“多谢夫君。”
沈怀谦下巴贪恋地蹭蹭她额头,“去吧。”
屋外,又一次响起暗号。
沈怀谦松开手,目光沉沉地望着姚珍珠的背影,心中翻涌着无力与疼惜。
这种情绪,已经持续了一天。
霍长隆的出现,宛如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令他无处可避,不得不直面现实。
这个现实就是,他想为她遮风挡雨,却发现自己连一片屋檐都无法撑起。
他想替她披荆斩棘,却连她的脚步都追不上。
姚珍珠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仿佛一缕抓不住的风。
他多想冲上去,刀山火海也陪她。
可他清楚,自己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能守在这里,像一座无用的灯塔,明明亮着,却照不亮她的前路。
……
程幼娘除夕夜离开太守府的事,在程家掀起轩然大波。
程家将所有人手撒出去,一直在找。
程意礼也找到了半夜,然后突然在一条小巷里被人打晕。
再醒来,就看到了程幼娘和姚珍珠。
“幼娘……”
程意礼眼眸一下点亮,直起身来时,两眼一黑,只觉眩晕。
程幼娘在逃跑时,脚底被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