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生来不易……少夫人能走到今天,想来更是不易。”
“奴婢的身世,想必少夫人也是知道的……从头到尾,奴婢只是想寻一处安身之地,好好活着……”
“而眼前,沈公子任性妄为,沈家定不会容我……还望少夫人给奴婢一条活路。”
姚珍珠猜到沈怀谦会闹一闹。
也做好准备,他要纳妾,她便同意。
可她还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菱歌儿的意思很简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宁可站在女子这边,也不愿意成为依附男人的金丝雀,一起欺负女人。
当然,她想多了。
没人能欺负得了姚珍珠。
又也许,是这姑娘太清醒了。
知道沈怀谦靠不住,这才另辟蹊径。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令姚珍珠高看。
让她脑子里莫名地冒出一句话来——骨气是穷人的珍珠,支撑着他们虔诚的最初。
即便出身低微,也没哪个女子,生来就愿意往火坑里跳。
让人生沦为一场无望。
姚珍珠注视着菱歌儿的眼睛。
那里面写满赤忱,她是真的信她。
姚珍珠很干脆:“两条路,其一,我赠你一笔银子,你离开沈家,去你想去的地方。其二,留在沈家当丫鬟……”
她话还没说完,菱歌儿就道:“奴婢选二,奴婢想留在少夫人身边伺候。”
世道不太平,她一个弱女子走出去,只会成为豺狼虎豹的下酒菜。
还不如在沈家这个避风港内,与最强者为伍。
“你可想清楚了?”
姚珍珠似能读懂她的心声,语气平静道:“沈家也未必是个安稳的避风港。”
菱歌儿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衣角,声音却很坚定:“少夫人,奴婢想清楚了,奴婢本就孤苦一人,如浮萍般没有根。跟着少夫人,至少有个倚仗,有个方向……是奴婢心甘情愿的归宿。”
顿了顿,她又轻轻道:“比起做男人的消遣,奴婢更愿意为少夫人效劳,哪怕只是端茶递水、洒扫庭院,也比被人当作玩物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