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用膳时间,姚珍珠才悠悠醒来。
身体的缘故,以及看到新的转机,令她全然放松,这一觉无梦无惊,睡的格外香甜。
这是她这么多年,自我训练出来的一项特殊技能。
越是大事当前,越要放空自己。
只有摒弃掉心中杂念,才能更理智清醒地看清眼前的路。
只因,这条路上,不止她一人。
她错一步,身后的他们,也会跟着万劫不复。
初宜和拾芜进来伺候她更衣。
拾芜比划着说了沈怀谦来过一事。
她想着他的狼狈,和脸上的惊喜和惶恐,又补了一句。
“姑爷好像很害怕。”
初宜瞪她,“瞎说!又不是他生孩子,他害怕什么?”
拾芜眨眨眼。
好吧,可能是她看错了。
姚珍珠却是懂的。
面对一个新生命,纵然是她,亦是有忐忑和惶恐的。
对于沈怀谦来说,更像是人生的一大意外。
惊喜固然有,只怕惶恐忐忑会更多。
但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没有精力分出来,去照顾他的患得患失,和那些摇摆不定的情绪。
成长这种事,唯有自己才能真正完成。
而她,没有义务去等他,或是燃烧自己,去照亮他,温暖他。
本就是一场交易。
该是银货两讫,泾渭分明的时候了。
他不必挣扎,她亦不必受累。
姚珍珠的清醒,哪是沈怀谦能理解的。
他刚引见了家里人给卫浔认识,就见姚珍珠被初宜拾芜搀扶着走进来。
沈怀谦想也没想就扔下客人迎了上去。
“夫人……”
却在快走近时,脚步像灌了铅似的慢了下来。
“下雪天路滑,你该留在房里的。外面风大,你怎的也不多穿一些?”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慢慢往下,看了眼她的小腹。
姚珍珠笑了笑:“有拾芜在,摔不了。因我而起的家宴,怎么能少了我呢?”
所以,有些关心,其实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