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王。
衡山王倒没多大反应,只点了下头,语气很是随意。
“欲速则不达,本王相信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姚珍珠垂着眼,“是,民妇知。”
衡山王终还是轻叹了声:“沈家的事,本王有责,终有一日,本王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祸缘林木,殃及鱼池。
鱼,又敢说什么呢?
但此行,起码明确了一件事。
沈家是被无辜牵连,且早已卷入其中,不可能有全身而退。
衡山王若反,沈家没有选择。
无论做不做点什么,结果都一样。
衡山王赢,沈家有望翻盘。
衡山王输,沈家跟着陪葬。
一条鱼,如果什么也不知道,生死未知,只管每日游来游去,其实是幸事一件。
现在这条鱼,不但知道自己为何生,还知道可能为何死。
这条鱼,便没法再快乐地做条鱼了。
这或许才是此行最大的意义。
车身微晃。
帘子重新闭合。
静守一旁的内侍,轻声:“这少夫人看着,还真有几分像长公主。”
年轻时的长公主,也有一双这样坚定无畏的眼睛。
也有一颗柔软而能广纳百川的心。
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世间,多的是女子,即便隐于市井之间,亦能撑起家门,抚育英才。
更别说是像长公主那样的奇女子。
可立于朝堂之上,与群臣争辩。
也可行走于民间,体察百姓疾苦,施以援手,广施恩泽。
从不因自己是女子而自轻,反而将女子的智慧与坚韧,发挥到极致。
衡山王冷峻的眉眼,不由柔和。
细看,眼角已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我与玉衡,有多少年没见了?”
内侍默了默,“回王爷,有十二年了。”
衡山王苦笑:“是十二年又三个月零七天。”
亦是他们最好的年华,却全数耗在了这场拉锯战中。
玉衡,是嘉容长公主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