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此生再无归处。
初宜将灯笼轻轻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低声对姚珍珠说了几句,便和拾芜悄然退下。
姚珍珠站在原地,微微抬头,望向梅园的深处。
她的目光扫过程意礼,却没有停留,仿佛他只是这夜色中的一部分,无关紧要。
程意礼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隐隐作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想到,你会来。”
姚珍珠这才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
“你也知我不该来,所以,请长话短说吧。”
她的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情绪,像是看一个陌生人,淡漠而疏离。
程意礼双手不由握紧,指尖微微发白。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梅园的夜色静谧而深沉,只有风偶尔拂过树梢,带起几片梅花瓣,轻轻飘落。
那些花瓣落在姚珍珠的肩头,像是无声的叹息。
“幼娘,是怎么回事?”
他说不出来,姚珍珠便直接开口。
程意礼用力抿了抿唇,艰涩道:“听说我在群英大赛中,拔得文人头筹,霍大人专门接见了我……那日,我父亲和叔父都在,不知怎的,我就喝醉了……”
“醒来,就听说霍大人要抬幼娘为良妾……还要做保人,举荐我参加科考。”
姚珍珠眸瞳颤了颤。
那次赛事,是她的主意。
却成了推幼娘入火坑的助力。
命运啊……
真叫人防不胜防,捉摸不透。
堂堂太守,抬商籍女子为良妾,算是抬举。
举荐程意礼科考,对程家来说,更是一次改籍换命的机会。
这是家族大事。
别说牺牲一个幼娘,十个幼娘他们也会毫不犹豫。
此事,确实无力回天。
姚珍珠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嗓音像是染上了深秋的凉意,夹在风里,微微的暗哑。
“那我便祝程公子早日高中,程家如愿以偿。”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无可厚非。
她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