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珠珍忙跟上,问沈怀珏:“请大夫了吗?”
沈怀珏嘤嘤地哭着:“请了。”
看她双眼哭的红肿,小脸也红通通的,姚珍珠有些内疚,拉着她的手哄道:“别哭了,母亲不会有事。”
沈怀珏停不下来:“这个家是要散了吗?”
她不懂,明明都说新嫂嫂进门后,日子就会好过了。
可为什么反倒是鸡飞狗跳了呢?
姚珍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摸摸她的头说:“相信嫂子,散不了。”
……
元氏是真病了。
忧思过重,疲劳过度,身体如沈家一样,早已亏空。
如今,千斤重担一卸,心里是松快了,可身子却撑不住了。
姚珍珠取了银票,悄悄给锦书:“药往最好的抓,短缺的银子我来补。”
锦书红着眼,“多谢少夫人……大夫人她是个心善的,只是心里太苦了,偶尔发些邪火,你别往心里去。”
姚珍珠点着头,“我知道。”
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原只是希望元氏不要那么逞强,结果她这一松,就松了个彻底。
“娘……娘,你快好起来,从今往后,我不贪嘴了,我听话。”
沈怀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元氏虚弱地道:“跟你嫂子出去,我有话对你大哥说。”
姚珍珠忙上前把沈怀珏哄走。
沈怀谦守在床边,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元氏声音哽咽:“疼吗?”
沈怀谦摇头。
他知道母亲理解他,心疼他,是真。
这些年纵容着他,承受了很多压力。
失望,无力,伤心,也是真。
可有些话,是说不出来的。
解释和鼓励,都苍白且无用。
长久的沉默,就像横亘在母子之间的一堵墙。
元氏终是轻叹了声:“怀谦,母亲不想逼你,但你也得给母亲一些希望吧……同姚氏要个孩子,行吗?”
沈怀谦浓黑的眼睫毛轻颤了下,一颗心犹如甩到深井里的绳子,直直下坠。
孩子,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