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嘴一瘪,“锦书,我这辈子都熬不出头了,这儿媳我压不住的,反倒是要被她狠压一头了。”
锦书一头雾水:“少夫人不是被您给……”
元氏摇着头,“罢了,罢了……”
“去,派人把谦哥儿找回,就说他娘我要整治家风!”
不知为何,她对姚珍珠的话深信不疑。
甚至莫名觉得,坊间传言不假,姚家女是个厉害的。
沈家说不定,真捡着宝了。
姚珍珠红着眼,一言不发回到书香斋。
拾芜打着手势问:“是不是她欺负你了?我去替你出气!”
初宜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夫人是疯了不成!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当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吗!”
姚珍珠神情一收,淡定道:“我没事,装的。”
同一时间,老夫人拧眉:“收拾住了?”
茗汐迟疑着说:“大夫人将少夫人单独留在房里,足有一个多时辰,少夫人是哭着离开的。”
老夫人哼了声:“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
说的是姚珍珠。
如此也好,轻松拿捏,沈家暂时可消停些日子了。
可往后呢?
往后又该如何?
这种心情就很复杂。
即希望新妇是个厉害的,能撑得起沈家。
又怕是个太厉害的,不将沈家放在眼里。
刻在骨子里的尊卑,与现实的妥协,像把钝刀一样,同样拉扯着老夫人的心。
她风风光光嫁进沈家,见证了沈家的荣辱兴衰,可别临到最后,还要被一个卑贱的商女踩在脚下过活。
那才真叫死不瞑目。
没一会儿,锦书来请:“大夫人说要整治家风,请老夫人到中堂坐阵。”
还不到傍晚,沈怀谦就醉到不省人事,是被人抬回来的。
放在堂厅中间呼呼大睡着。
老夫人进来时,差点没吓死,还以为谦哥儿去了呢。
二房三房来了,表情也都精彩的很。
大晚上的,也不知元氏发什么疯。
姚珍珠最后进来,一副受气小媳妇儿模样,给长辈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