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个空权,若不是元氏心甘情愿让出来,就是竖敌。
她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勾心斗角上面。
最重要的是,元氏是唯一能拴住沈怀谦的绳子。
在下一代的问题上,这个婆母就是最强助力。
再复杂的人际关系,解法都差不多——攻心为上,利字为辅。
元氏白她一眼,在她手心拍了下,“我有选择吗?”
姚珍珠恭维道:“母亲英明。”
元氏凝眉,质疑道:“姚家当真撑得住?”
这么一大家子,可不好养。
姚珍珠气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家门楣当然要沈家自己撑,母亲还是趁早打消将姚家视为财库的念头吧。”
元氏又懵了,“你,你什么意思?”
不图姚家的钱财,娶姚家女做什么?
姚珍珠只顺毛道:“母亲这些年为沈家竭精殚力,很是辛劳,接下来就让儿媳来吧。”
元氏明白了,“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掌家权,给你你又不要。”
姚珍珠亲昵地望着她:“我若随随便便接过来,置母亲于何地?母亲这些年的苦,岂不是更不值一提?”
元氏心里五味杂陈:“你是为了我?”
姚珍珠轻抚她憔悴的眉眼,“母亲只需记住,刚者易折,柔则长存。”
“兵书有云,以柔而迎之以刚,以弱而乘之以强,后宅亦是如此。咱们做女人的,不要凡事都想着顾全大局,得先想着自己,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有些路走起来,才不会觉得那么难,那么苦。”
说着,她揉红了眼睛,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如何?像是被母亲欺负惨了的样子吗?”
元氏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你又干嘛?”
姚珍珠狡黠道:“今日这戏,得演全了才好。”
说完,也不给元氏反应的机会,转身就出了门。
言尽于此,元氏若还不能领会,那这谋友不要也罢。
姚珍珠红着眼推开门,锦书怔了怔,忙走进来,却见元氏一副神情凝重,怅望低徊的模样。
锦书轻轻唤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