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你,幼娘可还好?”
因和玉珠的拉扯,程幼娘面色发红,眼睛也是红的。
她盯着姚珍珠,语气有些骄傲,亦有些委屈。
“我哥哥入了文人三甲,且拔得头筹,你知道吗?”
姚珍珠不知,但她相信程意礼有这个实力。
程幼娘眼眶更红,像闷热的盛夏天里,一场暴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他那么努力,就是想配得上你……为了你,他忤逆父母,被罚跪,被责骂也不认输。”
“珍珠姐姐,我素来也是敬重你的,可我不明白,你为何宁愿嫁给一个没有德行的纨绔浪荡子,也不选我哥哥,为什么?”
面对少女的质问,姚珍珠目光沉静如水,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荡了荡。
但也只是荡了荡。
八岁时她就明白,没有谁和谁的命运,是必须捆绑在一起的。
这世间也不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人很渺小,能尽其所能的关注自己,已经不易。
她清楚自己要什么就够了,旁人的感受,旁人的命运,她无能为力,便也不会去自寻烦恼。
玉珠也看着她。
玉珠其实也不是很明白。
但她无条件的相信自家姐姐,就算嫁给茅坑里的石头,也有她的道理。
姚玉珠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啧的一声:“你哥哥头筹又如何?能去参加科考吗?能改你家户籍吗?我还是咱铜锣巷的打架一甲呢,我骄傲了吗?”
程幼娘泪崩:“我哥哥不是不行,是不能!这不是他的错……商贾低贱,被旁人看轻也就算了,可你们姚家凭什么?!”
姚玉珠:“凭我阿姐长得美,凭我阿姐有本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哥哥那么厉害,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教你吗?你哥哥没错,我长姐又有什么错?”
“再说,没给过你们程家机会吗?我长姐今年十七了!”
“从及笄到现在,整整两年,你们程家在干什么?”
程幼娘哑然。
她当然知道原因。
因为上一任太守,明里暗里想得到姚珍珠。
因为程家得罪不起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