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拾芜,秦归鸿这几年来心里积压的怨恨,宛如浑重云层,被一阵清风吹散。
任何一场战争,无论目的是什么,最终的代价总是由最无辜的人来承担。
除了那些良知被野心吃掉的人外,没有人会渴望战争。
拾芜盯着秦归鸿看了会儿,目光垂下来,又盯着他空荡荡的衣袖看。
秦归鸿柔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早就不疼了……手被砍掉的时候,我其实一点感觉也没有,只觉得少了什么东西,拿刀不是很稳……”
拾芜将他衣袖往下扯。
秦归鸿愣了下,“想看看?”
拾芜点头。
夜深,风寒。
秦归鸿脱去外衫,将里衣往一边拉扯,露出光秃秃的一截手臂。
拾芜凑近,看的很仔细。
秦归鸿失笑:“别看了,长不出来的。”
拾芜不理他,比比划划,神情认真。
片刻,替他将衣服拉好。
堂厅里的人,只要有心往外张望,一眼就可以看到他们。
初宜担心拾芜,秦晚意关心哥哥,二人都很有心地张望。
看到这一幕,秦晚意不解:“拾芜在干什么?”
初宜酸溜溜地说:“她想帮秦将军长出手臂来……她在心疼你二哥。”
就很过分。
除了小姐,拾芜就没在乎过谁,更别说心疼。
她与她日日相伴,也顶多就是得到一点点关切。
现在,居然为个男人……孩子长大了呀。
秦晚意鼻子顿时一酸,很感动,又很不可思议。
“真是个傻丫头……不过眼光不行呀,怎么会喜欢我二哥那样的老男人。”
初宜也不懂,但很认同秦晚意的话。
姚珍珠其实也时刻关注着外面。
拾芜毕竟特殊,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对秦归鸿信任归信任,但对拾芜的责任感,还是不自觉地牵引着她的注意力。
此时,听闻二人对话,忍不住道:“情之一字,深沉似海,然于世间百态,男女之情不过沧海一粟。”
秦晚意扭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