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谦动作极快地从架子上扯下姚珍珠的衣裙,将她包裹着抱出,眸中一片惊色,却出奇地冷静,低头问姚珍珠。
“拾芜身手如何?”
姚珍珠诚实道:“不好说,但我信她。”
沈怀谦咬字有些重,“姚珍珠,你的盲目自信和狂妄,迟早会害了你,知不知道!”
姚珍珠眸子一冷,回呛道:“那我也宁愿死在自信和狂妄中,而不是懦弱和恐惧里!”
四目相对。
沈怀谦的眼神锐利如刀,似乎想要剖开她那层坚硬的外壳
而姚珍珠毫不退让,目光坚定如铁。
对峙来的莫名其妙。
两三个呼吸后,沈怀谦率先移开视线。
姚珍珠也很快恢复镇定,“先放我下来。”
沈怀谦依言,将她放在床上,拉好帷帐,又四下搜寻,最后举了把椅子在手里当武器。
也是在这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而怒。
他在害怕。
怕危险降临,他却谁都保护不了。
迅速换衣服的姚珍珠,这时淡淡出声:“知道南州的斗兽场吗?”
沈怀谦神情晃了晃,下意识点头。
又想起她看不见,闷声说:“听说过。”
父亲曾为这件事,不停上书朝廷。
后来在他死后,新任太守才严查了此案,将那斗兽场关闭。
姚珍珠道:“拾芜在里面待了三个月,是唯一活下来的……两脚兽。”
这便是她信她的底气。
“小姐。”
初宜在外面敲门,“拾芜将人擒住了。”
姚珍珠平静道:“将人带来。”
话落,她穿着整齐地走了出来。
见沈怀谦还举着椅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没来由地软了软。
今日若真遭遇不幸,她相信,他一定会不顾性命地挡在她面前。
人都是有底色的。
沈怀谦的底色,无疑是善良且正直的。
只是在这世道,往往是最容易被践踏的东西。
很快,仇九协助拾芜将人带了进来。
仇九道:“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