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佟妈妈眼瞧着有戏,继续加码:“姚家经商,来钱容易,只要姚家不倒,相当于就是个取之不尽的财库。那姚家女貌美聪慧,更是个经商理财的好手,娶她管家,沈家还愁什么生计呢?有了钱,沈家子孙的仕途之路,不也就打开了吗?待到平步青云时,谁人还敢乱嚼舌根。”
元氏双手再次握紧,狠狠心动。
作为掌家人,沈家当下的困境,没人比她更清楚。
眼下就一条路——卖祖宅。
就算能卖万两,目前已知的欠债,已近千两之多。
举家上下,几十口人,至少得买个三进院吧?
这都是小事。
往后呢?
总得想办法生活吧?
要么租田地务农,要么租良铺做点什么营生……且不说脸面不脸面的了,放眼沈家,谁有能耐出这个头?
否则,沈家又怎到得了今天?
士族三代之内,若无人入仕,或有人道德败坏,降为二等庶民,再细分户籍。
到时,务农归农籍,经商归商籍。
照谦哥儿如今的脾性,怕是等不到三代了。
弄不好,在她这里,就得尝尝身份低贱被人轻视的滋味儿。
但这不是元氏能决定的。
家是她在掌,可在这种大事上,作主的仍是老夫人。
且,谦哥儿毕竟是自己亲儿子。
以这样的方式,低娶商贾女,和卖儿子有什么区别?
元氏心有激动,更有纠结,复杂的目光望向老夫人。
元氏心里那些弯弯道道,又何尝不是老夫人的心中所想。
沈家要想活过来,除非有子孙入仕。
眼下,最有希望的谦哥儿,已然是废了。
其他几个,要么年纪小,要么不是读书的料。
已逝沈家大郎屋里,常姨娘所出的谨哥儿倒是有点希望……
奈何沈家现在存活都难,哪有余钱请名师指导。
若真能与姚家结亲,所有问题倒是能迎难而解。
除了门第,这桩婚事简直就是天降馅饼。
可偏偏这门第,是世家最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