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不妙,特派人去打听,才知太守已下大狱,罪名未定。
数月以来,他们父女惶恐不安,生怕受到牵连。
前两日,姚百万开了两坛菊花酒,亲自去了趟太守府打听。
苦等两日,软磨硬泡,这才打听到消息。
太守死于监牢,可见有人不想他开口。
也就是说,姚家或许是安全的。
那些被逼无奈的行贿之举,很可能已经被狂风卷走。
但是,姚百万接下来的话,却好比当头一棒。
“新的太守人选已定,霍家,霍汉林。”
原南州契县县尉,如今的州府都尉,即将接任太守一职。
姚珍珠眉眼一凛,宛如寒刃出鞘。
姚家与霍家有仇,有大仇。
奈何,民与官斗,死路一条。
尤其是如蝼蚁般卑微过活的商贾。
如今更是一个天,一个地,霍家要踩死一只蚂蚁太容易了。
姚百万眉头拧紧:“怎么办?”
蚂蚁要苟活,只能想办法躲避,不给别人踩的机会。
可如今的姚家,是只镀了金的蝼蚁。
没那么好躲了。
姚珍珠沉思片刻,望着院子里的桂花树,似叹声,却坚定。
“与其靠树,不如栽树。”
商贾身份太低微,再努力够,也够不到多高的大树。
照样被人踩在脚下。
自己栽,兴许还有希望。
姚百万望着长女沉静的眉眼,还是不懂:“何意呀?”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儿会打洞。
商贾之家的子孙,自是早早学做生意。
姚珍珠更是难得的商业奇才,一双慧眼,见端知末。
经她掌眼的生意,从无亏损。
可惜是个女儿身。
女儿家存活于世本就艰难,周旋在男人之间讨生活,更是难上加难。
否则,姚家何愁后继无人。
想着之前背靠的那大树,比他年纪还大,牙齿都快掉光了,竟妄想将他的珍珠养作外室。
姚百万每每想着,就怄到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