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正如您预料的那般,官差不敢冒进,咱们的兄弟,都开始动了。”
汤师爷恭敬站在台阶下,汇报山上情况。
根据山道上的探哨回报,上山的官差前后行进不过数里地。
“只是”
“一个时辰前回报,姜无衣不见了身影,咱们的弟兄离着太远,只见他领着几人离开,便一直不见出现。”
汤师爷捻着胡须,有些疑惑的开口:
“按理来说,此子既然敢上山,断无一个人逃跑的可能,何况他若是逃了,山上那几十个官差青壮,如何还能保持淡定?”
“可我思前想后,也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胡为撑着下巴,目光瞧着石厅外,却不知在看些什么,听了汤师爷分析后,也只是冷笑一声。
“不怕他逃,就怕他从未想过逃。”
说罢,他在汤师爷搀扶下站起身,缓步走出石厅,遥遥望着被繁密林木遮掩住的半山腰。
在那,卧虎山上的大半人马,都靠着山林掩护,一点点地绕向官差侧后。
以石厅为中心的整个山顶,各座箭台也安排了人手防备。
“汤师爷,你信不信,那小子这会正躲在不知哪个角落,想着如何杀过来,取我人头。”
他淡然开口,似乎心中早已知晓姜无衣去向。
“这难不成他敢从那片悬崖下攀上山!”
“那可是一片绝壁,官兵屡次攻打咱们,也从未想过从那登上山来,他如何敢?”
只是稍加思索,汤师爷便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却更为惊讶。
“有何不敢的,你可想过,他不是官兵,不是衙门差役,却敢潜入上山?”
“你可想过,他能一刀斩伤我?”
胡为眼神阴鸷,可面上终究有几分感慨。
“他就是个疯子,更是个赌徒,哪怕再大的风险,只要能让他获得更大的收益,他都会将自己的命押上去!”
这样的人,最是可怕。
因为根本想不到这种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即便知晓,也只会升起一股无力感。
赌徒,从来不将自己的命当命。
哪怕已经在姜无衣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