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了一番时间,从山匪劫银到现在过去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居然还比自己先前估算的时间要长了些。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还未散去,这些急行军赶来的官兵在看见官道上的惨状后脸色更苍白几分。
落脚时滑腻黏稠的血浆,铺满大半官道的残肢断臂,滚落一旁的无头尸身,足以见得方才厮杀有多惨烈。
甚至他们还看见半截断裂的骑枪枪头,更是让这些少经战事的官兵呼吸一滞。
“娘咧,哪来的骑兵,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和胡人打仗。”
“谁那么厉害,那骑枪倒像是被人一刀劈断的,这本事可忒大了。”
这些赶来的士卒一边庆幸倒霉的不是自己,一边开始统计地上的斩获。
对于这些在后方的官兵来说,他们主要的军功来源便是州郡境内的山匪。
虽说有近半数同袍战死,可活下来的人,大多也借着这机会斩获三四颗脑袋。
打扫战场期间,那些士卒之间嘀嘀咕咕,尤其是赶来的扶风县官兵听其他人说了大致经过,一个个都朝姜无衣投来崇拜眼神。
乖乖,单刀破枪,那地上的脑袋就是他砍下来的,这哪还是人,简直就是一尊杀神哩!
这些普通士卒没那么多弯弯绕,谁强,他们就尊重谁。
何况,如果不是姜无衣的力挽狂澜,说不得还要再死伤十几二十人。
除了尊重外,更多的还是感激之情。
当斩获被统计出来后,所有人看向姜无衣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这还是人吗?
刘佰长听着手下汇报斩获,脸色愈发难看。
“我部一百零二人,重伤十五人,战死三十九人,斩获山匪首级三百五十四颗,其中,其中”
一百官兵与四百不到的山匪厮杀,结果官兵伤亡过半。
这样的战损比,几乎可以说是十分丢人!
刘佰长几乎压不住心底的怒火。
不同于边关大营,后方驻守的守卫往往一年才能补充一次兵力。
这次死伤如此巨大,他虽不会被问责,可手下死伤大半,在清水卫的话语权自然会被削弱。
站在他面前的队正支支吾吾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