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专注地目视前方,开着车在蜿蜒的道路上前行。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笑意。
他握着温寒烟的手,轻轻凑到唇边,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照你这么说,那情况看来还真有点棘手。我原本还想着,怎么着也得在壮士台上痛痛快快洗个澡,再奔赴战场呢。”
他说起自己可能面临的死亡,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悲伤。
他曾经执行过一项特殊的任务,要将八位为了不当俘虏,毅然引爆光荣弹的战友带回家乡。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八位战友都是来自山东的大汉,身材魁梧壮硕。
每个人都有一米八的大高个儿,体重百十来斤,就连军营里的床板,对他们来说都显得有些狭窄拥挤。
可谁能想到,战争是如此的残酷无情,到最后,这八位加起来足有一千斤重的汉子,遗体竟然都装不满一个麻袋。
他单手拎着麻袋,就下了山。
在战争最为惨烈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人,漫山遍野却又看不到一个活人。
那漫山的硝烟、鲜血,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是他永远都无法忘却的记忆。
想到这些,路景脸上浮现出一丝歉意的笑容,转头看向温寒烟,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曾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满足温寒烟的所有心愿,可每次温寒烟提出的要求,都与他的职责和使命相悖,他根本无法答应。
在这一刻,他心里有些无奈,又觉得温寒烟有时候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无奈的“小麻烦”。
温寒烟怔怔地看着路景,过了片刻,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说道:“没关系!”
从那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直到吉普车缓缓停在了火车站对面的马路上。
路景去买了两张站台票,和温寒烟一起提前来到站台等候。
他们要等的,除了温寒烟的爷爷奶奶,还有一位神秘的客人。
火车晚点了两个多小时,这让温寒烟心急如焚,她不停地在站台上踱步,眼睛紧紧盯着火车驶来的方向。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