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口中那轻描淡写的“被建军儿子咬一口”的小伤,实际触目惊心。
他背后的伤口血肉翻卷,狰狞可怖,包裹伤口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不断向外蔓延。
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新的鲜血又渗了出来,很快就将洁白的床单染得一片血红。
“糟糕,把床单弄脏了,又得辛苦你洗了。”
看到血迹渗出,路景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伤痛,而是温寒烟又要为他清洗被弄脏的床单。
“你别说话!”
温寒烟声音发颤,双眼紧盯着路景血肉模糊的伤口,即便她拼命忍着,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满心都是心疼与不解,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傻?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操心床单的事!
难道他感觉不到疼吗?
“到底怎么弄成这样的啊?疼不疼呀!”
温寒烟小心翼翼,不敢再碰到路景的伤口,甚至努力仰起头,不让眼泪滴落到他身上,生怕给他带来更多痛苦。
看着温寒烟止不住的泪水,路景心里既心疼又暗自欣喜。
他知道,这个嘴硬的女人,心里其实很在乎自己。
原本还想安慰她几句,可一转念,他决定卖惨装可怜。
“哎哟!疼死我了!”
路景扯着嗓子大喊,那声音活像过年时待宰的猪,凄惨无比。
接着,他添油加醋地讲述起受伤的经过,专挑惨烈吓人的情节说,什么敌人火力凶猛、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听得温寒烟脸色惨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最后,路景用没受伤的手紧紧搂住温寒烟的腰,顺势把脸埋进她怀里,还故意往深处蹭了蹭。
“媳妇儿,当时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中弹的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活着回来见你!”
这番话深情至极,温寒烟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路景。
“你……你……”
她满心的话,却被汹涌的泪水堵在喉咙,根本说不出来。
曾经那些因为怀疑路景心里有别人而生出的醋意,在这一刻,都被对他生死未卜的担忧和重逢的喜悦冲得无影无